- 小神仙 -

把笔给我。

爱一点

你的豆芽#豆踢#失踪人口复健系列#是送给小宝贝的七夕礼物#瞎写的


谢锐韬被敲门声震醒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他皱起整张小脸在枕边摸到手机,摁亮一看七点不到,嘴里就飙了句国骂。

捞了个抱枕盖在脸上装死,可惜门口的动静没有要停的趋势。对峙了一分钟后他认命地爬起来,也不管一头睡炸得到处支棱的头发,一边嘀咕着夹杂着方言和普通话的骂骂咧咧一边趿着拖鞋打开了大门。

“你他妈的……”一句骂声溜出嘴边,在看清来人的时候愣是拐了个弯,连带着声调都降了一个八度,“……要不要进来坐坐?”

小绅士的名头不是白得的,即使来的是前女友,谢锐韬还是本着对女性的尊重和友好硬生生将起床气压下去一半。

可惜前女友没有心思领这个情,白了人一眼毫不客气地冲进屋里,气势汹汹地直奔卧室。

谢锐韬搞不清她要干嘛,随手带上了门,还带着困倦的眼半睁着,没走两步就歪倒在一旁的沙发里等人出来。

前女友很快又从房里冲出来,谢锐韬这才注意到人从妆容到发型到服装都是约会级别的齐全,甚至还做了新的美甲——上面贴着的银白色反光亮片晃得他眼晕。

“你有事吗?”谢锐韬细细的胳膊垫在脑后,他昨晚失眠到三点,这会儿实在提不起精神和前女友来一场旧情复燃的battle,有气无力地问道。

“她人呢?”前女友皱着眉,语气里满满的质问闹得谢锐韬莫名其妙:“谁?”

前女友说了个听起来似乎是姑娘的名字,这下轮到谢锐韬翻白眼了:“我怎么知道?那是谁啊?”

前女友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居然诓我”之类的,末了又看了眼谢锐韬,语气放软了不少:“真的没有?”

谢锐韬看傻子一样看了人一眼。

前女友这才卸下气势来,换上谢锐韬熟悉的娇俏一面,抿了抿鲜艳的红唇,语音软软:“那你最近过得……”

话没说完,再抬眼,谢锐韬已经睡了过去。


等谢锐韬真正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这一觉睡得喉头发干,谢锐韬从茶几的桌洞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咕嘟嘟灌了几口,意识逐渐清明起来。

早上……前女友来过了?说了什么来着?

谢锐韬依稀记得好像听见了巨大的摔门声响,还没想通就听见手机在房里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喂?”谢锐韬摸进房间在被子下翻出手机,鼻音有点重,伸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她来过了啊。你怎么知道?”

来电的是VAVA,那头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句:“那你怎么说?”

“说什么啊?”谢锐韬莫名其妙,怎么每个人都好像知道点他错过了的剧情片段的样子?

“那个女孩啊。”VAVA有点担心他,“你不会忘了吧?”

“谁啊?”谢锐韬哭笑不得,“怎么都问我啊?我昨晚没带女孩回家啊?我……”

话说到一半打住了,谢锐韬想起昨晚自己失眠的原因,像受潮的炮竹哑了火。

VAVA没注意他的停顿,啊了一声:“那应该是她误会了。你解释了吗?”

“解释了啊。”谢锐韬抓抓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后知后觉地想起前女友是他和VAVA的共同好友来着,“她跟你说什么了。”

VAVA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理人,嘀咕了一句:“那她怎么还发这么大火啊?”

“我怎么知道啊。”谢锐韬终于从茶几桌洞里翻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支点燃,抽了一口,袅袅的烟雾让他的眉眼变得模糊起来,“所以她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不在乎她啊,都不理她什么的。”VAVA回想了下人的语气,试探问道,“你真打算跟她分手了啊?”

“啊?”谢锐韬懵逼了,“不是她跟我分的手吗?都一个星期了。”

“……这一个星期你就没找过她?”VAVA也震惊了,“她跟我说你俩是冷战啊?她晾晾你而已,等你主动找她呢。”

谢锐韬抓了抓头发,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我找她干嘛?”

问得好。

VAVA简直哑口无言,十分想问自己这位大兄弟是如何交到那么多女朋友的:“……分了就算了,没事。我这边还忙呢,晚点再跟你聊。”

“噢。”谢锐韬挂了电话,手机在掌心转了一圈,点开了外卖APP。

“最近吃过的——超正宗南京口味老鸭粉丝汤,欢迎再来哦!”

“……靠。”谢锐韬看到这一行字,指尖飞快地往下刷,“现在外卖都这么智能吗,还带提醒的。”

随便叫了个饭,谢锐韬将手机抛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万宝路盒子发了一会儿呆,又想起昨晚的梦来。


其实昨晚谢锐韬回家很早,十一点就爬上床了。为此满治宇还嘲笑他是不是早衰,他骂了句滚,又在消息列表里划了两个来回,确认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信息,捏着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他梦见了肖佳。

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让他醒来的时候在恒温25度的房间里出了一身汗。

不完全是吓的,谢锐韬坐在床上缓了两分钟,视线落在自己精神抖擞的下半身上。

操。

翻身下床,跑进浴室。

接下来的俩小时,谢锐韬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肖佳,和梦里的肖佳。

操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

谢锐韬不敢再回忆下去了,使劲揉了把脸,把受到前女友信息轰炸的手机关掉图个清静,起身去洗漱了。

这就错过了满治宇的两个急电和一条微信。

“你丫干嘛呢电话也不接?肖佳到广州了,你自求多福吧。”


等谢锐韬再出来的时候,外卖到了。

谢锐韬住的小区安保做得不错,每栋单元楼大门口都有密码门禁。他脑门儿上还盖着毛巾,踢踢踏踏地从六楼下去给外卖员开门,说了谢谢拎着食盒正要关门,冷不丁听见熟悉的声音叫他:“T仔。”

谢锐韬浑身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食盒扔在地上。

他不敢回头。

那人也没再叫他,似乎对他的反应意料之中,又好像不急不缓在等他回头。

他总是这样,游刃有余的样子。

谢锐韬狠了狠心,置若罔闻地往楼里走了两步想要关门,感觉到一点阻力的同时听得身后一声呼痛:“嘶。”

“我靠你是傻逼吗肖佳!”谢锐韬立即咋呼起来,拉开门就是一顿劈头盖脸,“这是合金门你他妈用手去挡!你是肉做的知不知道!你他妈以为你是什么超人啊!你怎么样啊你疼不疼啊!”

肖佳看着他攥着自己的手大呼小叫,反手捏了一下人掌心,低声开口:“肯理我了?”

谢锐韬一僵,甩开人手别过脸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啊我手好疼啊!”肖佳委屈地叫起来,谢锐韬又着急忙慌地去抓人手:“会不会骨折要不要去医院啊?!”

肖佳这下攥住了人手不松,笑了起来:“你又没用力关门,只是轻轻夹了一下,不疼的。”

“……你他妈有神经病是吧!”


神经病还是拎着箱子跟人上了楼。

“你吃饭了吗?”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谢锐韬看见自己手里的食盒才想起问这个问题,换来委委屈屈下垂眼的控诉:“我一下飞机就过来了宝贝,吃什么啊。”

谢锐韬想顶嘴说你来干嘛又不是我要你来的,看人因得长途奔波略显疲惫的脸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那你吃这个。”

“番茄牛腩会不会有点甜?”肖佳试图讨价还价,终于遭了一个白眼:“那你自己叫外卖。”

肖佳笑嘻嘻地,拖着箱子跟在人身后进屋:“你给我煮碗面嘛。”

谢锐韬简直想一食盒砸人脸上。

箱子骨碌碌滚过门槛的声音有点大,对门的李奶奶打开铁门伸出头来瞧,操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跟人打招呼:“哎是小佳来了啊。”

“是啊奶奶。”肖佳熟门熟路,仿佛自己是这家男主人一样,“最近身体好吗?”

“好得很好得很。”李奶奶笑得皱纹都像花儿,“有空来家里吃饭哦。”

“好,谢谢奶奶。”肖佳微微鞠了一躬,目送老人回屋,关上门一扭头看见谢锐韬冰凉的小眼神,“看什么呢?”

看你是哪来的想占山为王的小妖怪。

谢锐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回答他,把食盒丢在桌上钻进厨房打开冰箱,从一堆啤酒中捞出了两枚鸡蛋。


最后番茄牛腩还是做了配菜,一人一碗面,底下卧着个蛋,吃得吸溜吸溜。

谢锐韬偷偷看了面色如常认真吃面的肖佳,吃不准对方是什么态度。

他俩失联有半个多月了。

准确来说,是谢锐韬单方面失联了半个多月。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所有的活动都恰好错开,巧得让人不敢信。

谢锐韬也不是没心虚地从满治宇那儿迂回套过话试探肖佳的想法,但满治宇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不好掺和,愣是把话头顶了回来,气得谢锐韬差点把人拉黑。

要说为什么一向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两位突然闹成这样,还得追溯到半个多月前的那次聚会。


在临近城市演出,想到一会儿就能见面,谢锐韬高兴得在舞台上又跳又扭地可劲儿蹦跶,惹得众多粉丝纷纷猜测。

“TT今天是怎么了?”

“有什么开心事吗?”

“感觉他好高兴啊!我都要跟着他跳起来了”

“交新女朋友了吗难道?”

他对粉丝们的想法一无所知,却对自己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他想肖佳,想见他。

刚从大巴车里钻出来,就看见门口戴着帽子架着墨镜正笑着听旁人说话的肖佳。谢锐韬包都忘了拿,抬腿就往那边跑:“豆芽——”

肖佳准确地抬手接住他,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瘦了。”

“我每天都有吃很多!”谢锐韬赶紧摘锅,“实在是最近太忙了。”

“我们T仔也是大忙人了。”肖佳捏了捏他的脸,揽着人往里走,“走吧,就等你呢。”

吃过饭是照旧的玩趴,谢锐韬趴在沙发上,和左边连肖佳都叫不出名字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肖佳拎着酒瓶走过去,挨着人坐下,借着震耳欲聋的音响掩护和谢锐韬咬耳朵:“说什么呢?”

“你猜。”谢锐韬眼睛亮亮的,笑起来一排小白牙晃眼,“不告诉你!”

肖佳抬了抬眉毛,随他去。

谢锐韬正要习惯性往人怀里钻,却被人抢了先——一个女孩儿晃着柔软腰肢走过来,俯身和肖佳说了几句什么,将薄薄纸片一样的东西塞进了人上衣口袋,扭身和其他玩伴一起走了。

谢锐韬离得近,一眼看出来那是张房卡。

他愣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一步躲开了肖佳揽他的手臂。两人窝在同一张沙发里,隔着微妙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肖佳唇角提了一点弧度,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盯着谢锐韬。

谢锐韬僵着胳膊伸手去拿桌上摆满的瓶瓶罐罐,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哪一罐是他的酒,但这无关紧要,只要能躲开当下肖佳的眼神,什么都好。

万能的满舒克从天而降,仿佛科幻电影里的救世主,勾住了谢锐韬的小辫子:“T仔,带你认个人。”

谢锐韬忙不迭站起身来跟着人走掉,离开了名为肖佳的势力范围才重新获得自由的呼吸。

这可不太妙。


自认为直了25年的你的男孩陷入了人生难题。

一方面,他扪心自问,的确喜欢胸大腰细腿长的漂亮姑娘,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如果对方是肖佳的话,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丝毫没有抵触心理,别说是喜欢,说是什么都不为过。

OK,破案了,他不是喜欢男生,只是喜欢肖佳。

谢锐韬回想起那张房卡,刚松了一秒的眉头再度皱起。

情敌太多,压力山大啊。

五分钟之内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你的男孩拎着啤酒罐,扭头再想找肖佳的时候,正瞧见塞房卡那姑娘趴在肖佳肩头,非常亲密的距离。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是在接吻。

谢锐韬定定地看了足有一分钟,突然咧嘴笑了。

他在想,两分钟之前纠结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自己喜不喜欢管什么用?得问肖佳喜不喜欢才行啊。

黛比。

谢锐韬面无表情地灌完了一听啤酒,满满的二氧化碳在他腹中闹腾起来,仿佛要冲破他的肚子。

谢锐韬跑进卫生间,打开洗手池,吐了。

然后落荒而逃。


VAVA时常在想,自己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交到那么多女朋友的。

谢锐韬讨女孩喜欢,也喜欢她们,但他不懂她们的心思。

他会送她们价值不菲的礼物,会带她们出入朋友的场合,但不会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和她们接一个吻。

时间久了,VAVA也放弃对这个问题的纠结。

或许是天生的吧,她想。

谢锐韬时常在想,肖佳为什么会那么讨人喜欢。

这个人的范围,无差别,和年龄性别全然无关,就是一种吸引力。

他听说过他曾经的女朋友,那些在肖佳眼里只算琐碎日常的往事,都会让谢锐韬觉得如此浪漫。

好像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只是提着眼角笑了一笑,就会让人心花怒放。

天杀的摩羯座。

或许是天生的吧,谢锐韬想。


吃完面肖佳自觉领取了洗碗的任务,谢锐韬靠在沙发上盯着人在水池边的背影发呆。

肖佳什么都没问,也未有半点异常,让他感觉自己之前单方面的躲藏和断联就像个笑话。

在肖佳心里,他俩还是homie吧。

谢锐韬想到这个词,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扯了扯嘴角又觉得眼角发酸。

想出去吹吹风。

于是就真的出去吹风了。

半小时后。

谢锐韬撑着脑袋,看一眼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肖佳,精神有点恍惚。

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谢锐韬从没感觉到如此心累过。哪怕是曾经不太好的时候,痛苦的时候,茫然的时候,好像也没有现在这个时刻这么难过。

度日如年是谁发明的词,谢锐韬简直想给人颁发一座诺贝尔文学奖杯。

他逃不开肖佳。

无论他在哪里,肖佳在哪里,他们之间好像有条无形的线,是羁绊,也是负累。

是谢锐韬意识到自己喜欢肖佳之后陡然变质的负累。

满治宇的信息他早看到,但也无济于事。此刻肖佳就在这里,以无声却强势的存在感,提醒着他,心头寸寸都被占满。

真是造孽啊。

谢锐韬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拧开车载音响,打破了这窄小的一方天地里的寂静心事。

不知调到了哪个电台,方大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是首十几年前的歌。

“吹红了桃花,吹绿了柳树,你在路上总会安慰谁……”


谢锐韬平日里不太听流行歌曲。或者说,不太听这一类的流行歌曲。

这首歌他听过,但也只是听过而已。

手指搭在调频按钮上,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动,任由方大同干净的声音继续流淌在两人之间。

“春风一吹想起谁,有所谓,无所谓,只要不后悔;春风一吹忘了谁,我上一次流泪又几岁……”

谢锐韬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倒是肖佳,侧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递给人一张纸巾。

谢锐韬这才发现自己脸颊冰凉,泪水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他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沉默地接过了纸巾。

你会退我想追,会不会对不对,也难怪我有点累。

谢锐韬将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扭头去看窗外,假装无事发生。

他想把这个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方大同。

肖佳在一个没人的路口边停了车,却不说话,甚至不看他。

谢锐韬抿了下嘴唇,伸手去拉车门,被身上的安全带拽了回来,十分丢人。

肖佳噗嗤一声笑了。

谢锐韬突然怒上心头,跟安全带较上了劲,也不去松扣绳,就蛮力拉拽企图从里面挣脱出来。

肖佳看了他一会儿,探身过去替人解开扣。

啪嗒一声,仿佛按下了谢锐韬的暂停键。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谢锐韬能感觉人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他不自在地撇了撇脑袋,下一秒就被人捏住了下巴。

“T仔。”

肖佳这么叫他。肖佳一直这么叫他,但这回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没等谢锐韬觉出哪里不一样,他的嘴唇就被人咬住了。

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鼻尖相抵的人。肖佳鼻梁骨上的小痣此刻落在他眼里,好像一个夺魂蚀骨的魔咒。

“专心点。”

肖佳没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准确地说,谢锐韬被突然的吻侵占所有神智之前,只来得及看一眼车窗上方,由红转绿的路灯。


肖佳时常在想,谢锐韬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快乐小男孩,在他看得到和看不到的时候,迅速地成长了。

肖佳不敢承认自己对此心情复杂。一方面为他开心,一方面为他担心。

除此之外,还为自己糟心。

什么时候发现喜欢谢锐韬的?这个问题在心里反复一万遍有余,像一本被翻烂的超纲题册,无从下笔。

肖佳不是会做无把握之事的人,确定了是他,确定了要他,就要把这套路做到十分,让他避无可避,乖乖束手就擒。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谢锐韬一着急一上火,居然跑了。

天知道这半个月他是怎么过的。满治宇劝了又劝才让他不至于乱了阵脚跟人贸然摊牌,在心态爆炸的前一秒订了来广州的机票。

他要见到他,无论谢锐韬怎么想怎么做,他不能忍受生活里没有他。

“你已经是我生活里的一部分了宝贝。”

肖佳不知道谢锐韬是怎么理解的这句话,反正他自己说的时候,心跳声和底下起哄的声音一样震耳欲聋。

想他多情便利店纵横江湖无敌手,怎么就栽在了这只乱无章法情窦未开的粉红色小野兽的手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谢锐韬搞不懂他的想法和曲折的心思,也照样能让他焦头烂额。

或许是天生的吧,他想。


幸好谢锐韬对他的出现并不是无动于衷或是一如往常。

甚至像个蹩脚的演员,处处露着破绽,处处写着喜欢。

肖佳爱死了谢锐韬这样的反应,提心吊胆的酷刑宣告结束,他不动声色卸下忐忑和紧张,恢复了往日的游刃有余,不紧不慢地拉扯着谢锐韬敏感的神经。

在谢锐韬落泪的那瞬间,肖佳是没料到的。

他想递过去的也并不是纸巾,而是自己的手,和心。

他头一次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但得不出结论。

他本就没在情场上遇过谢锐韬这样青涩又直白的对手,对方的不按常理让他的套路无法发挥出十成十的功力。

“套路离我远一点,我比较危险。”

肖佳想起自己的歌词,觉得这一句简直是为谢锐韬量身定做。

栽就栽了吧。

那一瞬间,肖佳除了吻去谢锐韬摇摇欲坠的泪以外,竟没有一点儿别的念头。

这可不像万事有余的豆芽啊。

肖佳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

输给谢锐韬,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肖佳跟人慢慢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个乌龙的房卡事件,掀着眼皮等谢锐韬消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吗?”

谢锐韬捂着小心脏一脸惊吓。

“……”肖佳不确定谢锐韬的脑回路这会儿又拐到哪里去了,在短暂的电光火石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他放弃了一贯的套路,决定一发入魂。

“我喜欢你。不仅是人对人的欣赏,哥哥对弟弟的照顾,朋友对朋友的关心,还有……想亲吻你的这种喜欢。”肖佳破罐破摔,一记长直球强势打通了谢锐韬的任督二脉。

“你喜欢我啊。”谢锐韬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在这瞬间好像化为实体让他含在嘴里好好咀嚼了一会儿才完全理解,“你喜欢我。”

“是。”肖佳拿他没辙,终于缴械投降。

谢锐韬笑了,露出一排小白牙,扎进了人怀抱里:“我也喜欢你。”

肖佳一懵,紧接着心头一空。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走,这下被定在原地不能反应的轮到他了。他突然明白了刚刚谢锐韬为什么会惊住,原来人在巨大的狂喜下真的会产生不真实感。

谢锐韬温热的身体舒服地熨烫了他心上每一个迂回的皱褶,所有因此而遭受的难言的折磨在那一刻都变成了甜蜜的负担。

他的小野兽,终于是他的了。

肖佳慢慢抬手抱住了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真怕你会拒绝我。”

“?你是傻子吗肖佳?”

“本来不是,爱上你以后大概就是了吧。”

“喂!”

“宝贝。”

“……哼。”

“我们回家。”

“好!”


如果相爱太难,那我们先从喜欢开始。如果真心太沉,就爱一点,再爱一点,直到灵魂都缠绕在一处,彼此身上留下太多对方的印痕和记号。

“他是我的豆芽。”

“宝贝。”

你本来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什么可以代替,我最亲爱的你。

评论(7)

热度(7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