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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笔给我。

九州三千书【10】

#德云社#架空古时玄怪志异#全员非人#全私设#我就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paro#我流ooc#一个想到哪写到哪的不太日常也可能并不短的文#欢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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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方魔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曹鹤阳按住蠢蠢欲动的朱云峰,好言相道:“我们是谁不重要,你刚刚说那位小兄弟是你师弟?他身上有点异常,我只是想看看。”

张云雷侧头瞧了孟鹤堂怀里昏睡过去的周九良一眼,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对劲和他自己入魔时候有些像,却又有细微的不同,惹得他也疑心起来。但左右周九良的事儿也轮不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他眼波一横,双腿一叠靠坐在那虎头上,软腰倚着蓬松的虎毛,懒洋洋道:“既如你所说,我留心便是。谢过这位小兄弟好心提醒,恕不远送。”

这就是下了逐客令了。

曹鹤阳犹豫片刻,张云雷瞧他不想走,眼神顿时冷冽起来:“怎么,莫不是还有别的盘算?”

曹鹤阳还没开口,周九良却有了动静。

孟鹤堂最先察觉,低头问了句“你没事吧九良”,此前虽然昏睡但周身气息还算柔和的周九良此刻暴起,张云雷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孟鹤堂往虎颈处藏,金斑白虎见势一个急退,瞬间形成了三方对立之势。

张云雷皱起眉头,曹鹤阳在旁提醒道:“他好像是中了什么厉害阵法,我瞧他的灵力波动得厉害,想必是自己也在挣扎。”

张云雷看他一眼,复又回头去看周九良,果真在人眉心正中瞧见了一点嫣红。

“你能看出是什么阵法吗?”张云雷扭头询问,曹鹤阳摇了摇头,“我得离他再近一点试试看……小心!”

周九良取下背后的三弦,指节一勾,那弦带起的风被无形的力道化为刃就朝张云雷飞过来。张云雷轻眯双眼,一撩衣袍下摆,口中喃喃一句咒诀,手中翠色抛在半空化出一道屏障挡住了周九良的攻势:“九郎,带小哥哥走!”

“我不走!辫儿小心!”孟鹤堂着急地从大老虎背上跳下来,摸出那枚玉哨用力吹响,登时清亮哨音震得空气一荡,周九良身上那枚感应到似的也响了起来,他拨弦的动作也随之顿了半拍。

时机就在那一瞬,张云雷腾空而起,化出半身原形,巨大的利爪往下一拍,生生将周九良逼进土地之中好几寸。曹鹤阳看了一眼金毛犼,后者瞬间领会,乘势而上一声狂吼震动山野,周九良身边急速滚动的气息之中一闪而逝的一抹红被曹鹤阳捕捉到,他贴着金毛犼巨大的身子蹭过去,抬手抓住了那一缕红丝,用力一拽。

只听得刺啦一声响,那红丝断了气力似的软趴趴地搭在曹鹤阳指尖,周九良手中弦断,昏了过去。

孟鹤堂冲过去把人从尘土里刨出来,抬手探了人鼻息,松了口气。

张云雷落地成人,扶住跑过来的杨九郎的手,一同上前去查看他师弟的情况:“九良怎么了?”

“他中了离魂阵法。”曹鹤阳将手中红丝给人看,“大概是被梦妖瞧上了,想要吞噬他的妖力为己所用。你这师弟也算厉害的,没让人讨得便宜还抽了人的精魄,但梦妖的毒就在这精魄上,他没留神被反噬了。”

一旁的金毛犼也变回人身,瞧那昏过去的小木精时惊讶出声:“堂堂?”

孟鹤堂抬眼一看,也愣住了:“饼哥?”

张云雷眨了眨眼,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你们认识?”


王九龙没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下楼买个东西的功夫再回来他哥就和他老大把酒,哦不是,把茶言欢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了,而且他老大怎么连耳朵都红了?

郭麒麟看了一眼满脸写着“咋回事啊”的王九龙,果断无视了他旺盛的求知欲,放下手中的茶:“东西放下,人可以滚蛋了。”

???

王九龙满脸问号,张九龄起身冲郭麒麟鞠了一躬:“那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

张九龄拉着王九龙走出客栈外二里地,寻了个不打眼的小路回宫去。他刚松了口气,就被一旁状况外的大白高个儿戳住了脸:“你俩干啥啊?突然就那么好了,我怎么感觉我才是第三人呢?”

张九龄斜他一眼:“就你那个智商也不能理解,走了走了。”

没问得答案的王九龙憋着气,正要再追问呢,却被前头顿住脚步的小黑小子一把攥住了手腕。张九龄声音紧紧绷着,像是一根抻到极限的弦:“别动。”

王九龙感觉到人有炸毛的趋势,挨着人紧了点,打量着四下:“怎么了?”

“小黑猫还挺灵敏的嘛。”回答他的不是张九龄,一个穿着道袍尖嘴猴腮三角眼的道士拎着招妖幡不知道从哪个斜岔里冒出来,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捏着下巴上的胡子笑得一脸猥琐,“怪不得这白蛟这么喜欢你。”

这句话的信息量可有点大,王九龙心里咯噔一下,忙拿眼去看张九龄。张九龄面无异色,好像无论是白蛟还是喜欢,都没能在他这里激起丁点波澜,王九龙正诧异呢,就听张九龄冷笑一声:“关你屁事,好狗不挡道,哪来的滚回哪去。”

得,还是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

那道士笑容一僵,咬牙切齿:“小东西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等爷爷我收了你们两个!”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招妖幡就随风而动,王九龙一眼瞧出那也还算个宝物,怕伤着张九龄,忙把小黑小子往自己身后一护,抬手扛住了招妖幡的攻势。

那道士一咧嘴,从随身挎着的布包中取出两张符纸,启了符咒就要往王九龙身上贴。张九龄喉咙中滚出一声被进犯的警告,出手如电一把抓破了那道士的手。

那道士因痛而恼,反手想擒住张九龄的手腕,靠近之际却被张九龄身上流转的光芒啪地打了回去,他望着自己被灼烫得几近焦黑的手背又惊又怒:“什么东西?!”

张九龄也奇怪呢,低头一瞧,脖颈间戴着的那枚王九龙送他的珠子正散发出柔和的金光。

这么神奇吗?

那道士奈何不了他,斜退几步握住了招妖幡,念了几句诀,那招妖幡呼啦啦地转动起来,王九龙顿时觉得浑身疼痛气力流失,毫无还手之力。张九龄着急救他,还没靠近就被那道士一张飞符逼退,眼睁睁看着王九龙被那道士掳走前冲他做了个口型。

找哥哥。

张九龄一跺脚,往客栈方向跑去。

“怎么又回来了?落东西了?”郭麒麟手中杯子还没放下呢,就被冲进门的张九龄抓住了胳膊:“哥哥,九龙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不打紧的,他有……”郭麒麟见人一脸急色,想先宽慰人两句把情绪稳定下来,却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瞧见了张九龄脖颈间发着光的玲珑珠,语气急转直下,“他怎么了?!”


“谢爷,您慢点儿啊,等等我!”芙蓉鸟拍着翅膀跟在疾行的谢金身后声嘶力竭,“可怜可怜孩子吧!”

谢金无暇顾及它,只循着那气味一路追过去。

他本来在皇宫里悠闲自在,左右知道了铜锤下落心里有了数,又有太岁神阎鹤祥衬着底,不怕老君责怪,在人间待起来就更没负担了。他越瞧越觉得那青锋剑灵顺眼,想着法儿地要逗人,日子过得舒服着呢。

偏偏有人要没事找事,欺到他鹤仙儿的头上来。

这事儿还得从前两天说起。城北不知为何兴起了捕鹤的风潮,眼见着大批小崽儿就那样落入人手惨遭杀害,美名其曰炼丹炼药长生不老,还贡入皇宫存心脏他的眼,气得好脾气如他也终于按捺不住要去一瞧究竟。

他那芙蓉鸟儿劝他别去,说不好有诈。谢金活了这么久,哪能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但无论如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类被人赶尽杀绝。

拗不过他,芙蓉鸟儿也只得跟着去。这日好容易在宫门口等到来送仙鹤丸的人,谢金隐去身形,跟在那马车后面,一路去向城北。

眼见愈靠近城北那令他不快的气味愈浓,谢金抬手捂住鼻子在心头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勉强压下浑身乱窜的灵气,终于瞧见了那传说中的捕鹤场。

的确是满目杀孽。

饶是见多生死无常的鹤仙儿都有点受不了那场面,遑论身后跟着的没见过世面的小芙蓉鸟儿。

“这这这……”那鸟儿惊得尖叫一声,一头扎进谢金的头发里掩住眼,身体随着声音都在打抖,“太残忍了……”

谢金闭了闭眼不忍细看,满心震怒,抬手摸出一支鹤骨笛,放在唇边,吹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那些鹤的魂魄纷纷从断肢残臂中飘出,遥遥冲他鞠了一躬,汇成一股银色的光流绕着林间盘旋而上,没入洁白的云朵之中。

“鹤君,您终于来了。”一个略显低沉的中年人声音响起,谢金掀开眼皮,那人穿着鹤羽裘袍,立在场中高台之上,与他对视。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它们是无辜的。”谢金声音不大,却在每一个字里都灌注了满满的怒意,“你造下如此杀孽,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那中年人仿佛听见什么笑话似的乐了起来,再收声双眼里是藏不住的狂热,“天道无情,我求不得成全,只能自己成全。”

“你想要什么?”谢金看不懂那人眼中的狂热,那人却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

什么?

谢金愣了一瞬,抬手指了指自己,重复道:“我?”

“是你。”那中年人不知得了什么邪门妖法,竟招来云雾飞身上前,顷刻逼近谢金跟前,“只有你可以成全我。”

谢金还没反应过来,那中年人冲他伸出手的动作就被左侧耳边破空而来的锋利锐意斩断。那中年人往后退了两步,眯起眼睛瞧那隐约青芒中现出的人影。

“那你也得先问问我的意见。”


“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栾云平鼓着脸颊去拉高峰的袖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高峰把袖子拽回去,也不看他,径直夹着碗碟里的花生米往嘴里喂:“你自己惹的自己解决。”

“怎么就是我惹的了?”栾云平冤枉死了,“我又不认识她。”

他口中的她,正是离二人不远处的红衣姑娘。那姑娘一脸心有不甘,绞着手中丝帕盯着他俩看。

时间往前倒一点,回到两个时辰之前。本来在神都城里住得好好的,栾云平闲不住,非要拉着高峰去城外山头野炊,还说什么是增加生活情趣。

高峰是拗不过他的,两人辩白了一刻钟的后果就是在这山头上席地而坐对饮闲话。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生吃喝到一半,两人周围的雾气浓厚到实在没法视而不见的程度了,栾云平瞧了眼八风不动的高先生,只得开口说破:“我说……您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去?”

他这话说的是高峰,却被旁人会错了意。那山雾的始作俑者款款现身,自背后拥住了栾云平的肩背,声音柔软如丝:“官人,奴家等你等得好苦啊。”

换做一般男子,这会儿怕是骨头都酥了。可栾云平是谁啊,他自己就是美人画,幻术使得登峰造极,这点伎俩对他来说完全是清粥小菜。

“姑娘,我敬你是女流之辈,在我动手之前,你最好自己下来。”栾云平被人压住抬手喝酒都不方便了,只得好言劝说,岂料那姑娘闻言缠得更紧了:“官人,你这样说,奴家心好冷啊,你为什么不抱抱奴家?”

高峰撇过脸去,被栾云平抓了个正着:“别以为我没瞧见你偷笑!”

“关我什么事啊。”高峰强忍笑意,瞧着被姑娘缠得心烦的人,“这丫头怨念还不小,你自个儿受着吧。”

“我受什么受,冤有头债有主,谁家的谁收拾。”栾云平抬手将那姑娘推开,见她又要缠上来,指尖凝出了一点光,“不想魂飞魄散就老实呆着。”

那姑娘这才瞧出这俩都不是好惹的主,可她也不怵,依言在一旁坐着,只那雾障始终不散。

栾云平想把那雾障破了,却被高峰一句话止住动作:“这是山鬼,执念化物,你要强行给破了她可就一直缠着你了。”

“那怎么办?”栾云平抓耳挠腮,不情不愿地求着高峰,“您倒是想想辙啊。”

高峰哼了一声:“谁说的这野外风景好适合喝酒谈天的?”

于是才有了顶上那一出。

眼看栾云平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不似往日里恣意痛快了,高峰的爽快也就片刻消去,心头有了那么点儿不得劲来。他放下竹筷,慢条斯理冲那姑娘道:“你过来。”


神都城烟花巷红楼秀坊三楼某一间里,难得听见张老板气到差点破音的问话声。

“你说什么?”

张云雷差点冲上去揪曹鹤阳的衣领,被杨九郎忙不迭拦下了:“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他刚刚说什么你没听到吗?”张云雷转头瞪他,“他那意思就是我师弟这就算没了你知道吗?!你让我怎么冷静?”

曹鹤阳坐在一旁喝着水,不卑不亢道:“我说的是缺了一魂一魄,不是死了。”

“有区别吗?”张云雷又想冲上去,被杨九郎死死拽住,“行吧,算我说错了,这下真是个植物人了,这还怎么活?”

朱云峰在一旁帮腔:“阿四的意思是,只要能找回那一魂一魄,你师弟还有救。”

“说得轻巧,你以为是什么珠翠玉器啊,说找就找。”张云雷简直想踢死这两个说话不腰疼的家伙,“去哪找?!”

“魂魄归地府管。”曹鹤阳指了指地下,“去阎王那找。”

“你俩不就是阎王殿的吗?那还坐在这干嘛,去啊。”张云雷求人也求得跟个大爷似的,“快点去,晚了我怕我师弟走丢了。”

“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的。”朱云峰解释道,“阿四现在记忆没恢复,我也不愿强迫他跟我回去,再说你师弟的情况不算稳定,需要他在此照看。我要是自己去,又怕工程量太大,你师弟等不起。”

“饼哥。”坐在床头握着周九良的手一直没吭声的孟鹤堂终于开了口,“我跟你去。”

朱云峰一怔:“堂堂,你想好了?”

张云雷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朱云峰接着说道:“地府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那是极阴极寒之地,生灵去轻则折损阳寿重则魂飞魄散,况且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需要找多久,你……”

“没关系。”孟鹤堂眼睛还红着,唇边却挂上了笑,“我可以,反正我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我必须去。”

张云雷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什么劝人的话来。孟鹤堂的心思他知道,除了周九良悉心照料过的恩情以外,他也决不允许自己看着周九良出事。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现在出了事的人是杨九郎,别说阎王殿,上穷碧落下黄泉,九重天宫十八层地狱翻遍,他张云雷也会找出那游离的魂魄。

“我有办法。”曹鹤阳抿了抿唇,从怀中摸出一支金红色的灯烛,朱云峰眼睛一亮:“有长生烛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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