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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笔给我。

九州三千书【11】

#德云社#架空古时玄怪志异#全员非人#全私设#我就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paro#我流ooc#一个想到哪写到哪的不太日常也可能并不短的文#欢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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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前尘怨


“小心点。”朱云峰在前头走着,时不时瞧一眼身后的孟鹤堂,后者冲他笑了一笑,“我没事的,饼哥。”

“你说你,不在西王母娘娘宫里好好呆着,还得遭这样的罪。”朱云峰与他是旧识,也疼爱这小兔得紧,不由得碎嘴几句,“你和那小木头,闹哪一出啊?”

孟鹤堂心道怎么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全然不想自己做得多么明显,咬着嘴唇提起衣摆跨过冥河水,不敢叫其沾染半分:“哪有什么啊,他救我一命,我不得还他么。”

朱云峰瞧他一眼,伸手扶住人胳膊将人带上彼岸,也不逼他:“行,你悠着点,这边的树藤抽人可疼。”

孟鹤堂闻言往他身边靠了靠:“诶。”

树藤摇晃着腰肢,瞧着这新面孔,好奇跟朱云峰打听:“饼哥,这谁啊?你小情人?”

“去你的吧。”朱云峰笑着随手捞起小石子丢过去,树藤随即闪避开,伸出枝条触碰了一下孟鹤堂的发梢,被柔和的光晕裹住,更吃惊了:“哟,还是个活的?”

“是啊,你小心点,别给我碰碎了。”朱云峰一脸凶相威胁道,那树藤把枝条抽回去:“瞅你那样,还说不是小情人。”

孟鹤堂也跟着笑,朱云峰对他一向很照顾,他都记着,也很感谢这个哥哥。他搭着朱云峰的手腕上了吊桥,远远瞧见那头穿着素裙的姑娘守着一个偌大的汤锅,好奇道:“那是孟婆?”

“对。”朱云峰停下脚步,“我们就在这儿等吧,要投胎的鬼魂都打这儿过,喝了汤可就真回不去了。”

孟鹤堂眨眨眼,瞧着自己指尖的光点:“我能坚持多久啊?”

“那就要看四儿的功力了。”朱云峰如实相告,“这长生烛我虽然听说过多次,但也是第一次见他用。”

阳间那头,孟鹤堂的身体躺在周九良身边,双目紧闭,手脚冰凉。张云雷时不时伸手去摸一下他的小哥哥,心里着急得很,杨九郎拍拍人背示意人安心,另一边的曹鹤阳全神贯注盯着桌上燃烧的长生烛,眼也不眨。

这长生烛又叫做引魂灯,是可以将生灵魂魄提出体外,使其保持活态一段时间的神物。本也是阎王的物什,早前因着功德赐过他一支,这下正好派上用场。

“我续着它,你们尽快。如果它熄灭了,可能会对你的魂魄有些影响,需得让阿饼相助。”曹鹤阳指尖搭在那灯烛的根部,以小股灵力灌注,对着刚从身体里出来的孟鹤堂的魂魄道,后者连忙和朱云峰启程赶去地府,一刻也不敢耽搁。


勾魂使站在船头,手中握着链锁,牵着好些孤魂野魄,从冥河另一头过来。

朱云峰叫了孟鹤堂一声,两人等着他们上岸。朱云峰与那勾魂使是同僚,这会儿瞧见了,迎过去岸头招呼道:“根哥,亲自送这一趟啊?”

那勾魂使大名李云天,俗名唤作李根,抬手扶了扶脑袋上的细长高帽:“可不是吗,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都有事儿,我过来替阎王给孟婆递信,顺道送这些个可怜见的去投胎。”

孟鹤堂从朱云峰身后冒出个小脑袋,一双眼直往那挤挤攘攘的船舱里瞧:“使者,劳驾打听一下,这里面有没有不齐全的魂魄啊?”

“有啊。”李云天也好说话,闻言就回头在手头小册子上翻翻找找,“喏,有个小猪妖的,被打得只剩一魂三魄了。”

孟鹤堂对小猪妖哪有兴趣:“有没有紫檀木精的?”

李云天还在翻着呢,那被链锁捆得结实的魂魄们陆续上了岸,孟鹤堂眼尖瞅见其中那小卷毛,忙不迭出声道:“航航!”

那本来夹在魂魄队伍中跟着前进的人顿了下,顾不得身后撞上来的其他人的魂魄,抬眼看了过来。

“认识?”李云天拿眼去看朱云峰,后者点了点头:“这紫檀木精命数未尽,遭了梦妖的暗算才有一魂一魄流落人间被你捉走了。”

“既然这样你们就带回去吧。”李云天笑眯眯地抬了抬手,把周九良的一魂一魄从队伍中拎出来,交到孟鹤堂手中。

孟鹤堂怔怔地瞧着他和周九良虚虚相握的手,有点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快地解决了。

“你认识我?”周九良的光晕浅淡,更像是影子,他有些困惑地看向孟鹤堂,“你是?”

孟鹤堂心惊,李云天解释道:“他现在魂魄不全,不认得你也正常,带回去再说吧。快走快走,一会儿被孟婆瞧见了就不好说了。”

朱云峰连连应声谢过李云天说等他回来请人喝酒,话音未落身边就起了一阵阴风:“去哪儿啊?”

姑娘家柔媚裙边如花散开来,脚尖绣鞋虚虚点在半空中,周身点点红星仔细一瞧全是彼岸花丝。孟婆撩了下肩头发丝,冲人露出一个笑来。


“你猜他这回会不会发脾气?”于谦托着腮趴在云头,扒拉着往下瞧,“他那个人太能忍,该有的少年心性反而不多。”

郭德纲盘着腿坐着他身旁也往下瞧:“瞧着吧,护犊子的劲儿足着呢。”

两人所处的地方正是长安城上空,谈论的就是郭麒麟。郭麒麟这会儿对于师傅和亲爹的暗中观察浑然不觉,只跟着张九龄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找寻着那道士的踪迹。

张九龄对王九龙的气息异常敏感,不多时就绕到了一处极偏僻的房屋院落前。

郭麒麟从人的眼神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上前敲响了大门。里面传来一声“谁”,郭麒麟也不客气:“我是那白蛟的哥哥,你且出来与我一见。”

那道士不多时便从房檐上露了脸,瞧见张九龄还有点忌惮人身上的宝物,再转眼看见一只小麒麟,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好个小麒麟,我没找你麻烦,你还送上门来了。”那道士猖狂大笑几声,“今日我就让你们兄弟团聚。”

郭麒麟也没理会人的狂言妄语,递给张九龄一个眼神。后者乖乖退开让出地方来,郭麒麟运气化形,硕大的脑袋搁上那屋檐,当即给人压垮了一半。那道士狼狈后退,冷笑着扔出几张亮着光的符纸,郭麒麟张口喷火,瞬间给烧了个干净。道士大怒,抽出桃木剑催动法阵,张九龄趁两人缠斗之际化形从侧门溜进去,直奔后院去找王九龙。

这妖道还有点本事,立了个大阵,将郭麒麟困在其中。

于谦在云头看得着急,想给亲徒儿帮帮忙,被郭德纲一把攥住了手:“别急,再等等。”

郭麒麟四蹄踏云腾空而起,任由那密密麻麻的符咒绕在自己周身飞行窜动,叮叮当当的声响扰乱着他找阵眼的心神,却有另一道光自云边而来:“我道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罢了。”

那人话音刚落,阵法就像被人从中破开似的断裂开来,那道士捂着胸口后退几步,反手将桃木剑插进地里,勉强稳住了身形。

阎鹤祥摸了一把威风凛凛的小麒麟,不顾人的瞪视还捏了捏人的耳朵:“变回来吧少爷,这点小角色还用不着你动怒。”

郭麒麟和他并肩落地化人,一脸奇怪地瞧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的少爷这就要被人欺负了,我能不来吗?”阎鹤祥笑着说话,看向那道士的眼神中却像淬了冷霜,“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秦绛师弟。”


“我当是谁呢。”那名唤秦绛的妖道定睛细看,扯着唇角笑了一声,“原来是我那大名鼎鼎的阎师兄啊。”

听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就能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事儿,郭麒麟看了身侧神色未改的阎鹤祥一眼:“你仇人?”

阎鹤祥被他直白的用词哽了一下,秦绛不想给两人多说的机会,催动符咒将那桃木剑化为灿金宝剑,直冲两人面门而来。

“小心。”阎鹤祥将郭麒麟往身后一揽,抬手运气接下对方这一招,宽大的袍袖迎风而起,震得空气中都荡开一圈圈波纹,“你先去找你弟弟。”

郭麒麟避开两人的战场,循着张九龄的气息跟了过去。

“我倒是不知,师兄今日为何要坏我好事。”秦绛以手作笔在空中画出一道繁复的符,不紧不慢地推向阎鹤祥那头,“我不是告诉过你,此生最好不相见么?”

阎鹤祥的心神随着人的话有所晃动,还得以气力控住那符使其僵在半空:“今日是因为……”

他话没说完,虚空之中就出现了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景俞。”

郭麒麟找到张九龄的时候,后者正趴在一个水池边,费力地将池中物捞上来。他赶紧上前去帮忙,将奄奄一息的大白蛟从那散发出浓重气味的浑浊水中拖上来。

王九龙伤得有些重,一时半会儿变不回人形,此时上了岸,痛苦地在地上翻来翻去。张九龄急得眼都红了,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抱着白蛟的脑袋心疼得不行。郭麒麟看着弟弟身上斑驳的伤痕,眸色愈发深沉起来,抬手抚上白蛟的身子,温润的气息顺着纹路流动,修复着那些伤口。

王九龙逐渐冷静下来,在身上最后一个伤口愈合的瞬间变回了人形,趴在张九龄怀里哼哼唧唧:“老大你别哭,我没事真的……”

张九龄一把捂住人嘴,咬着牙声音都有点打抖:“别说了,你好好歇着。”

王九龙拿发顶蹭了蹭人手,扭头去瞧他哥:“哥哥,那道士呢?”

“阎鹤祥外头收拾他呢。”郭麒麟把人扶起来,“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喂了我一粒丹药把我逼回原形,然后就把我扔这池子里泡着了。”王九龙回想了一会儿,记忆模模糊糊的,“那水好像有点问题,我泡在里面浑身无力还疼痛得很。”

郭麒麟凑过去嗅了嗅那池水,被刺鼻气味逼得皱了眉。他伸出指尖沾了一点,那暗沉的水滴里爬出几根黑丝咬住他的皮肉,留下小小的尖锐的一点疼痛。

“是有点问题。”郭麒麟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舀了一点装好,和张九龄一起搀起王九龙,“我们先走,回去慢慢研究。”


“师父。”阎鹤祥平视着虚空中那一道白发鹤颜的身影,手上劲儿未让半寸。

“你还是这样。”被他叫做师父的老人捻须一笑,手中拂尘一扬,无数看不见的针刺齐齐朝着阎鹤祥飞过去,被他抬手化于掌中,不卑不亢道:“师父也还是一样护着师弟。”

老人听了话还没有所反应,倒是秦绛眉头一拧提剑就踏空而来,直取阎鹤祥面门。阎鹤祥不急不忙,将手中流转的气劲送了过去,打在人剑尖上一阵炫目,发出铿锵声响。

“真是能耐大了,连师父也不放在眼里了。”秦绛啐骂一句,劈掌上前,阎鹤祥一把攥住人手腕,眉目一肃不怒自威:“现在想到他是师父了?当初想下黑手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客气。”

他这话正正戳中秦绛痛点,后者大怒,厉喝一声就要以剑锋架上阎鹤祥的脖颈。阎鹤祥看也不看面色有异的老人,撤回和师父对掌的劲儿阖眼盘坐,周身立时形成一个光圈牢牢将他护在其中,秦绛的剑与其相撞发出刺目光芒,再一反弹将秦绛震退数步,吐出一口血来。

老人叹了口气,止住还想上前的秦绛,对着阎鹤祥道:“饶是如此,他毕竟是你师弟。”

“正因为是师弟,更不能姑息。”阎鹤祥的言辞与当年别无二致,听得老人一阵恍惚,“他狡诈善妒阴险狠毒,我容得,天道也容不得。”

“天道,天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天道!”秦绛听到这里,终于发了疯,将积压多年的怨恨倾泻而出,“我比你聪慧比你伶俐比你好不知道多少,凭什么得道成仙的人是你!”

阎鹤祥不答,只侧目看向师父。多年不见,老人家气色仍好,只是那双眼瞳里的墨色更加深了,也不知是不是看多了人世无常的缘故。

“秦绛。”老人轻轻淡淡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接下来的话让他方寸大乱,“你是不是以为,当年的事,我当真不知?”

“师父!”秦绛咬了下嘴唇,勉强稳住心神,“您别听他胡言!”

“你们两个都是我教出来的徒弟,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老人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回想,“当初的事,如果不是你师兄替你扛下来,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老人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秦绛手中抖了三抖,当啷一声,那剑最终倒在了人的脚边。


“……什么情况?”孟鹤堂懵了,下意识将周九良那残缺的魂魄碎片往身后藏,小声询问脸色不太好看的朱云峰。

“这孟婆啊,是我们地府出了名的工作狂人,捉下来的魂魄送到她这来的,要想要回去,可比登天还难。”朱云峰小声快速地给人解释道,“再加上她受过情伤,对你们这种上穷碧落下黄泉一方去哪一方随的恩爱嘴脸最是厌恶。”

孟鹤堂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和周九良还不是这样的恩爱嘴脸,就被孟婆的眼神选中了:“是你?”

随即飞来的彼岸花丝带着不小的力道,孟鹤堂回身抱住周九良往旁边躲开,蓦地觉得手心一痛,摊开时瞧见迅速流失的光点,反应过来是长生烛那边的问题:“饼哥!”

朱云峰扑过来一把抓住孟鹤堂灌注灵力生怕他散了形,李云天想上去劝一句,被孟婆长长的水袖拂开来,孟婆眼眸微眯上前追了几步:“想走?”

她长袖铺开,将将勾住了周九良的胳膊。眼看周九良那一魂一魄要从孟鹤堂手中流失,孟鹤堂一咬牙,一把推开了带着他往上浮的朱云峰,指尖凝聚起一股气剑将孟婆的衣袖划断,一把将周九良的魂魄抢了回来塞进朱云峰的怀抱。

“堂堂……”朱云峰刚喊了一声,就被孟鹤堂喝断:“饼哥,带他走!”

“那你怎么办?!”朱云峰眉头紧锁,完全不同意孟鹤堂这个提议,“要走一起走!”

“虚情假意。”孟婆冷哼一声,袖中飞出无数花瓣,将孟鹤堂包裹了起来。朱云峰大惊,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手中却一轻——周九良的魂魄不知何时从他手中挣脱,飘过去缠住了那旋转的花团。

虽然只有一魂一魄,但毕竟还是紫檀木精,周九良周身生出长长的经脉藤蔓,更大地包裹住了那花团,抬起就往上去,还叫朱云峰跟上。

孟婆恼了,双手放出嫣红的光将周九良困住,形成了一个三层的叠嶂。周九良不惊不惧,藤蔓上生出无数细刺将那里层的花瓣次第拨开,艰难地抓住了最里面的孟鹤堂。

他的指尖刚缠住孟鹤堂的,就被一股柔润的白光包裹住,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没等他感觉出这是什么,就听得孟鹤堂叫他。

“航航。”

周九良应了一声,那困住二人的红色迅速退散开来,孟鹤堂的光影淡薄和周九良如出一辙,两人紧扣十指四目相对,一时竟成了分不开的态势。

朱云峰没见过这种情况,但看孟鹤堂状态不稳知道不宜久留,趁孟婆没反应过来,赶紧叫李云天打掩护,自己捞起两人就飞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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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设定烧老师比糖糖大 方便称呼大家都叫他饼哥

*带根哥玩儿啦

*借用一下壮壮西河门的艺名阎景俞

*关于之前我和读者朋友讨论过的这篇文中糖糖的设定 我想说几句。我当然理解那位朋友的意思 也感谢他对我的文章有思考有想法能够好好地提出来 但我想说的是 孟鹤堂在这篇文中的确不是一个武艺高强的设定 却也不是也不可能是一个废柴 讨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我们爱上一个人 不会只是因为他有用或者他能干 这当然可以是一个闪光点 但最终会让我们爱上TA的只能是因为TA是TA本身 我自己的感情观是这样 想要传达的感情观也是这样 而且我这篇文重点也并不是玄幻武打 他当然有自己的魅力所在 会慢慢显露的 所以请不要纠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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